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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弥留之际方才顿悟:上方谷那场大雨绝非天意,而是他毕生未能避开的致命疏漏,只可惜这份醒悟来得太迟!

发布日期:2025-12-12 17:35点击次数:165

五丈原的秋风,如泣如诉,卷起军帐的一角,将那盏续命的七星灯吹得明灭不定。

榻上,卧龙诸葛亮枯槁的面容上,一双曾经洞悉天下的眼眸,此刻却浑浊而涣散。

他望着那摇曳的灯火,生命正如此火,即将燃尽。

姜维、杨仪等人侍立在侧,悲戚无言。

突然,丞相本已微弱的气息猛地一窒,他那双涣散的眼睛骤然瞠大,迸射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彻骨的悔恨。

不是天意!

那场葬送了他毕生心血的上方谷大雨,根本不是天意!

一道闪电划破记忆的黑夜,将所有被忽略的细节串联成一条致命的锁链。

他看清了,那不是一场雨,而是一个他算计了一生,却最终败给了的人心。

“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单音,眼中是无尽的苍凉。

可惜,太迟了。

01

秋风萧瑟,吹不散五丈原上空凝重的愁云。

中军大帐之内,蜀汉丞相诸葛亮斜倚在榻上,脸色蜡黄,呼吸微弱。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却掩盖不住那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但此刻,半梦半醒之间,意识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让他饮恨终生的午后上方谷。

记忆的洪流冲破了病体的桎梏,将他卷回了那个烈火与暴雨交织的时刻。

那一日,是他一生谋划中最接近完美的一次收官。

司马懿父子及其麾下最精锐的魏军,被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一步步引入了状如葫芦的上方谷。

他站在高处,手持羽扇,俯瞰着谷底那片人间炼狱。

火,是他亲自下令点的。

火箭如蝗,引燃了预先埋设好的地雷火炮。

霎时间,谷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山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

魏军的惨嚎声、战马的悲鸣声、兵器甲胄在烈火中爆裂的声音,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乐章。

他看到司马懿父子抱头鼠窜,绝望地在火海中挣扎。

那个与他纠缠了半生的宿敌,此刻狼狈如丧家之犬。

“司马懿,你完了。”

他心中默念,嘴角浮起一丝久违的笑意。

只要再过一刻钟,不,或许只需要半刻钟,司马懿连同他最精锐的部队,就将彻底化为灰烬。

届时,魏国元气大伤,他便可长驱直入,直捣长安,兴复汉室的大业,便指日可待。

那一刻,他几乎已经触摸到了胜利的荣光。

帐外的风声,似乎变成了当年谷中魏军的哀嚎。

姜维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道:“丞相,夜深了,您歇息吧。”

诸葛亮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姜维年轻而充满担忧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咳嗽。

“水……”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姜维连忙端过温水,用小勺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几口。

温热的液体滋润了干裂的喉咙,也让他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

他看着帐顶,那昏黄的灯光在他眼中,渐渐幻化成了上方谷那场滔天的大火。

他记得,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大捷喜悦之中。

马岱兴奋地指着谷底,高喊:“丞相妙计,司马老贼插翅难飞!”

连一向沉稳的魏延,脸上也难掩激动之色。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捷报该如何写,该如何向后主刘禅报此旷世奇功。

然而,就在那时,天,变了。

毫无征兆地,黑云自四面八方涌来,瞬间遮蔽了天日。

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的沙石,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但转瞬之间,便化作倾盆之势。

暴雨如注,浇熄了焚烧一切的烈焰,也浇熄了他胸中所有的希望。

他眼睁睁地看着司马懿父子在雨水的掩护下,从一片焦土和尸骸中杀出重围,逃出生天。

那一刻,他手中的羽扇颓然滑落。

他仰天长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不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

那一声叹息,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从那以后,他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直至今日,油尽灯枯。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天意。

是老天不肯亡魏,是汉室气数已尽。

连他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精通天文,能借东风,知晓阴晴,却唯独算不出上方谷那场突如其来的怪雨。

这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一个无法解释的天命之憾。

可现在,当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当一切尘世的纷扰都开始远去,他的脑海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些被他忽略了太久的、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的细节,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那场雨,真的只是天意吗?

02

五丈原的夜,死一般沉寂。

诸葛亮躺在病榻上,双眼圆睁,毫无睡意。

他的大脑,如同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正以一种缓慢而艰难的方式,重新回溯着上方谷之战的每一个细节。

他一生用计,谨慎为上。

每一次谋划,都会预设无数种可能,并为每一种可能备好应对之策。

上方谷之计,更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他自问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为了将司马懿引入谷中,他先是派兵佯攻,屡战屡败,让司马懿滋生骄纵之心。

而后,他又故意让魏延在阵前辱骂,激怒司马懿,使其失去冷静判断。

甚至连谷口的埋伏、火药的数量、引火的时机,都经过了上百次的推演。

他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那场雨。

“天时……”他喃喃自语。

在定计之前,他夜观天象,反复确认过那几日的天气。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那将是连续的晴天,天干物燥,最利火攻。

他的判断从未出过错。

赤壁借东风,是如此。

七擒孟获时,利用瘴气和地理,也是如此。

为何偏偏在上方谷,他看错了天象?

不,他没有看错。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枯竭的脑海中炸响。

他没有看错天象,那几日,本就该是晴天。

那场雨,来得太蹊...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一样。

可谁有能力安排一场雨?

呼风唤雨,那是神仙才有的本事。

不,不一定是呼风唤雨。

诸葛亮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有人提前知道那里会下雨呢?

如果有人利用了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方法,预测到了那场雨,并且将这个信息,变成了对付他的武器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如藤蔓般疯狂地在他心中滋长。

他开始疯狂地回忆。

那几日,军中可有什么异常?

为了保密,上方谷的计划,只有少数几位核心将领知晓。

魏延、马岱、姜维……这些人,都是他绝对信任的。

魏延虽然时有怨言,但对兴复汉室的忠心毋庸置疑。

马岱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绝无可能想得如此深远。

姜维……更是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视他如父,更不可能背叛。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一个人身上司马懿。

他与司马懿对峙多年,深知此人的厉害。

司马懿最擅长的便是“忍”和“等”。

他可以像一块石头一样,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直到你露出破绽,他才会给予致命一击。

上方谷之战,司马懿一反常态,急躁冒进,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当时,他将此归结为司马懿被连胜冲昏了头脑,又被魏延的辱骂激怒。

可现在想来,以司马懿的城府,真的会如此沉不住气吗?

会不会……他的冒进,本身就是一种伪装?

一种为了踏入他陷阱的伪装?

一个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推断浮现了出来:司马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上方谷是一个陷阱?

他之所以敢进来,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从这个必死之局中逃脱?

而他最大的倚仗,就是那场即将到来的大雨!

这个推论太过骇人,让诸葛亮的心脏都感到了阵阵绞痛。

如果真是这样,那司马懿是如何精准预测到那场雨的?

甚至连下雨的时辰都算得如此精确?

这已经超出了观天象的范畴。

观天象,只能预测一个大概的趋势,绝不可能精准到某个时辰,某个山谷。

除非……除非有内应!

有内应向司马懿泄露了上方谷的作战计划!

并且,这个内应还提供了某种方法,让司马懿能够精准地预测天气!

想到这里,诸葛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网中,他自以为是织网的人,殊不知,自己才是那网中的猎物。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丞相!”

帐外的守卫听到动静,急忙进来查看。

诸葛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待守卫退下,他强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重新集中。

内应……会是谁?

他将所有知晓计划的人,在脑海中一一过滤,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桌案上的一卷竹简。

那是他平日里记录军中大小事务的备忘录。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了那卷竹简。

或许,答案就藏在这些被他忽略的日常记录里。

03

竹简入手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诸葛亮吃力地展开竹简,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需要费力地辨认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这些都是他亲手所书,记录着出征以来的点点滴滴。

粮草调配、兵员变动、将领奏报……每一件,都曾在他脑中清晰如昨。

可现在,他却感到无比的陌生。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在审视着另一个“诸葛亮”的所作所为。

而这个“诸葛亮”,自信、骄傲,却也因此,留下了无数致命的疏漏。

他的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

“……三月十七,晴。魏延报,魏军营中似有异动,恐司马懿欲行偷营之计,已遣兵士沿渭水严加防范……”

“……三月十九,晴。马岱斩魏将二人,挫其锐气。司马懿坚守不出,其性多疑,仍需诱之……”

“……三月二十二,晴。诱敌之计已成,万事俱备,只待司马懿入瓮。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

看到“天时”二字,诸葛亮的手指猛地一顿。

就是这里。

他自以为掌控了天时,却恰恰是在天时上,栽了平生最大的一个跟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看。

他要找的,不是战局的记录,而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杂事”。

比如,军中的人事变动。

比如,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行字上。

“……二月廿九,阴。得一人,名曰司马钧,自言乃司马懿远房族弟,因不受重用,愤而投蜀。此人颇通阴阳五行、卜筮之道,言辞恳切,可暂留观之……”

司马钧。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他想起来了。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那是在大军与魏军对峙初期,一个自称是司马懿族弟的中年文士,深夜独自前来投营。

当时,诸葛亮亲自接见了他。

这个叫司马钧的男人,举止儒雅,谈吐不凡。

他声称自己虽与司马懿同族,却因出身旁支,屡受打压,一身才学无处施展。

他仰慕丞相大名,愿弃暗投明,为兴复汉室尽一份绵薄之力。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司马钧当场为诸葛亮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此战蜀军将有一次天大的机遇,若能抓住,可一战而定乾坤。

但此机遇中,亦暗藏凶险,成败只在一线之间。

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又恰好迎合了诸葛亮当时的心境。

诸葛亮一生唯谨慎,从不轻信卜筮之言。

但他见此人言辞恳切,又对司马家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不似作伪。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司马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利用其家族矛盾,策反一两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于是,他便将司马钧留在了军中,任了一个参军的虚职,只为从他口中,多套取一些关于司马懿的情报。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司马钧,处处都透着古怪。

他被安排在后军,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来往。

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每日观察星象、风向,记录天气变化,并定期将一份“天气简报”呈送给诸...给几位负责后勤的官员。

当时,诸葛亮并未在意。

古人行军打仗,观察天气是必备的功课。

多一个人做这件事,总不是坏事。

而且,司马钧预测的天气,十有八九都是准确的。

这也让军中不少人,都暗暗称他为“小神算”。

诸葛亮甚至还偶尔会翻看他的天气记录,作为自己观天象的补充和印证。

现在想来,这是何等的愚蠢!

他,诸葛孔明,竟然会将一个敌方投诚之人的天气预测,作为自己决策的参考!

一股彻骨的寒意,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记起来了!

在上方谷决战前几日,司马钧呈上来的天气简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未来数日,天晴无雨,气候干燥,宜用火攻”。

这份简报,与他自己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双重确认”,他才对上方谷的火攻之计,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份简报,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司马钧!

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才是司马懿布下的最致命的棋子!

是他,用一份份精准的天气预测,麻痹了自己,取得了自己的信任。

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一份错误的情报,将自己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如果司马钧是奸细,那他之前那些准确的天气预测,又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不可能。

一个人可以偶尔猜对天气,但绝不可能连续数月,都预测得如此精准。

这背后,一定有某种他不知道的科学或技术。

是什么?

诸葛亮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起了司马钧刚来投奔时,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箱子。

那箱子里,装的似乎是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琉璃管。

当时司马钧解释说,那是他用来炼丹问卜的器具。

诸葛亮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便没有深究。

现在想来,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炼丹的器具!

那是什么?

能预测天气的工具?

他隐约记得,司马钧似乎提到过一个词,一个他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词。

“气……气压……”

“还有……湿度……”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04

“气压?湿度?”

诸葛亮反复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不是卜筮,不是玄学,更不是什么神仙方术。

这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关于自然的道理。

他猛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了许久的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他还在南阳躬耕时,曾遇到过一位云游的异人。

那人衣着古怪,言谈更是匪夷所思。

他曾指着天上的云说:“云非虚无,乃水汽凝结而成。其状万千,皆有规律。观云之形,可知风雨之兆。”

他还曾拿出一个中空的水晶管,管内有一段红色的液体,他说:“此物名曰‘寒暑计’,可度冷暖。万物冷热,皆有其度,非神明所控。”

当时,年轻的诸葛亮只当他是江湖骗子,对此嗤之一鼻。

他自负胸有经纬,通晓天文地理,又岂会相信这些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

如今想来,自己是何等的狂妄自大!

他所掌握的“天文”,不过是古人千百年来总结的经验之谈。

而那位异人,以及这个司马钧,他们所掌握的,很可能是一种更为精准、更为深刻的,探究天地规律的“科学”!

利用某种器具,测量“气压”和“湿度”的变化,从而精准地预测出天气的走向。

这,才是司马钧能够连续数月精准预测天气的秘密!

这,才是司马懿敢于踏入上方谷的真正底牌!

一切都说得通了。

整个事件的脉络,在诸葛亮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第一步,司马懿派遣自己的心腹族弟司马钧,伪装成不受重用的旁支,前来诈降。

第二步,司马钧利用一种蜀军闻所未闻的技术,精准地预测天气,以此来麻痹自己,博取信任,并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依赖。

第三步,在自己谋划上方谷之战的关键时刻,司马钧故意提供一份错误的天气情报,误导自己做出“宜用火攻”的判断。

这份情报,又恰好与自己观测天象得出的结论相符,让自己深信不疑。

第四步,司马懿则根据司马钧提供的真正精准的天气预报上方谷那日某时某刻将有大雨,从而将计就计,故意示弱,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根本不是什么陷阱。

这是一个为他诸葛亮量身定做的,反向的陷阱!

司马懿从头到尾,都不是猎物,他才是那个手持猎枪,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而他自己,那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卧龙先生,才是那个愚蠢地走进陷阱,还沾沾自喜的猎物!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诸葛亮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和手中的竹简。

他一生算计,从未失手。

他算计过曹操,算计过周瑜,算计过天下所有的英雄。

他唯独没有算到,有一天,他会被一种他完全不理解的“知识”所击败。

这不是败给了天意,而是败给了无知。

一种源于认知局限的,彻头彻尾的无知。

这比败给司马懿的阴谋诡计,更让他感到耻辱和绝望。

“丞相!”

帐外,姜维听到他吐血的声音,大惊失色,立刻冲了进来。

看到诸葛亮嘴角的血迹和萎靡的神情,姜维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丞相,您……”

诸葛亮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死死地盯着竹简上“司马钧”那三个字。

他想起来了。

上方谷之战后,自己兵败,心灰意冷,一病不起。

军中事务,大多交由杨仪、费祎等人处理。

而那个司马钧,就在那段时间,以“思乡心切”为由,请求辞归。

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谁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杨仪大笔一挥,就批准了。

现在想来,他哪里是辞归,分明是功成身退,回去向他的主子司马懿报功去了!

放虎归山!

他竟然亲手放走了那个葬送了自己一切的罪魁祸首!

何其荒谬!

何其可笑!

“姜维……”诸葛亮抓住姜维的手,力气之大,几乎让姜维感到了疼痛。

“丞相,我在!”

“去……去查……”诸葛亮的声音嘶哑而急促,“查那个司马钧……还有他……他那些瓶瓶罐罐……快去!”

他必须证实自己的猜测。

他必须知道,自己究竟是败给了什么。

这已经不仅仅关乎一场战役的胜负,更关乎他一生的信念和骄傲。

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姜维虽然不明白丞相为何在弥留之际,突然对一个早已离开的小人物如此在意,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遵命!弟子马上去查!”

看着姜维匆匆离去的背影,诸葛亮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错了……”

05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悠悠转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姜维正站在他的榻前,神情复杂,既有恍然大悟的震惊,又有难以置信的困惑。

而在姜维的手中,捧着一个落满了灰尘的小木箱。

正是司马钧当年随身携带的那个箱子。

“丞相,您……您是如何知道的?”

姜维的声音都在颤抖。

诸葛亮没有回答,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根手指,指向那个箱子。

姜维会意,立刻将箱子打开,呈现在诸葛亮面前。

箱子内,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丹药秘籍。

只有几根长短不一的琉璃管,一个造型奇特的、下面连着一个皮囊的铜盘,还有几张泛黄的图纸和一本笔记。

“丞相,弟子查过了。”

姜维的声音压抑着激动,“那个司马钧,在他离开前,将这个箱子留在了后勤营的一个角落。他说这是些无用的杂物,让军士自行处理。幸好……幸好有个老兵觉得这些东西奇特,便收了起来,今日才得以找到。”

“弟子还审问了几个曾与司马钧有过接触的后勤官。他们说,司马钧平日里最宝贝的就是这些东西。他每天都会对着这些琉璃管和铜盘,在一本册子上写写画画。”

姜维说着,将那本笔记递到了诸葛亮眼前。

诸葛亮的视线已经模糊,但他依然能看清,那笔记上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曲线,旁边还用蝇头小楷标注着“气压”、“湿度”、“风力”、“水汽凝结”等他无法完全理解的词汇。

而在笔记的最后几页,他看到了他最想看到,也最不想看到的内容。

那是上方谷决战前几天的详细记录。

“……谷地地形,形如葫芦,空气不易流通。若遇高温,谷底水汽蒸发,积于上空,遇冷空气则极易形成骤雨……”

“……根据气压计显示,未来三日,将有冷空气南下。结合谷口风向及日照强度判断,大后日午后申时,上方谷必有大雨,雨量惊人……”

“……已将伪报呈上。孔明多疑,然其性自负,观星之术已臻化境。吾之伪报,恰合其观测结果,料其必信之无疑。主公大事,可成矣!”

白纸,黑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剜着诸葛亮的心。

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天意,没有神明。

只有冰冷的计算和精准的预测。

他,诸葛孔明,一生算无遗策,最终却败给了自己闻所未闻的“格物之学”。

他引以为傲的观星望气之术,在这种严谨的科学面前,竟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笑着笑着,眼泪便从他干瘪的眼角,滚落下来。

他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司马懿赢得,不只是上方谷一战。

他赢得,是一种理念的胜利。

当自己还在仰望星空,试图从那些虚无缥缈的星辰轨迹中窥探天机时,司马懿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大地,投向了风雨雷电这些最寻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并试图去理解和掌握其背后的规律。

“格物致知……”

诸葛亮想起了那位云游异人说过的话。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

而他,坐拥书城,博览群书,却对这种最根本的“致知”之道,视而不见,嗤之以鼻。

这才是他毕生……最大的疏漏!

“丞相,您别这样……”姜维看到诸-葛亮状若疯癫,吓得手足无措。

诸葛亮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陡然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光亮。

“伯约,”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听我说。”

“我死之后,你……你不可再迷信鬼神之说,不可再执着于卜筮天命。”

“你要……你要派人去寻,去学……去学这种‘格物之学’!把……把这些器具,研究透彻!水利、农耕、军械……皆可用之!这……这才是我大汉中兴的……根本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姜维的心上。

姜维含泪点头,泣不成声:“弟子……弟子遵命!弟子一定办到!”

“还有……”诸葛亮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笔记上,“司马懿……他……他不止有忍,不止有谋。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野心。”

“他要的,不是一时之胜负,他要的……是要建立一个……一个全新的……秩序。”

一个以“格物之学”为基础,讲究实际、注重规律的秩序。

在这个秩序面前,所有传统的、虚无的权谋和天命,都将变得苍白无力。

这,才是司马懿最可怕的地方。

他不是在和自己争夺天下,他是在颠覆整个时代的认知!

想通了这一点,诸葛亮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甘,也烟消云散了。

败了。

他败得心服口服。

“将……将此笔记,还有……我的兵法心得,一并……传于你。”

“你要记住,为将者,不可不察天时地利,但更要……更要洞察人心……和……和这天地万物……运行的……道理……”

“兴复汉室……”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曾看透了世间无数风云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一代智星,就此陨落。

五丈原的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停歇了。

06

帐外,秋风再起,卷起漫天黄叶。

姜维跪在诸葛亮的榻前,手捧着那本笔记和丞相临终前交付的兵书,泪如雨下。

丞相的临终之言,如洪钟大吕,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格物之学”、“全新的秩序”、“天地万物运行的道理”……这些词汇,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震撼。

他一直以为,丞相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丞相也是人。

他也有自己的认知局限,也有自己无法触及的领域。

而击败丞相的,不是司马懿的阴谋,而是一种他前所未闻的知识。

这种认知上的冲击,远比一场战役的失败,来得更加猛烈。

他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

丞相虽然去了,但丞相的遗志,必须由他来继承。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继续北伐,兴复汉室。

他还要完成丞相最后的嘱托找到这种“格物之学”,并让它在大汉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按照丞相的遗命,蜀军秘不发丧,缓缓撤退。

司马懿得知蜀军撤退,起初还以为是诸葛亮的诱敌之计,不敢追击。

直到确认诸葛亮真的病逝,才敢率军追赶。

然而,当他看到蜀军营寨中,那个端坐于四轮车之上,手持羽扇,栩栩如生的诸葛亮木像时,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仓皇而逃。

“死诸葛吓走生仲达”,从此成了一个流传千古的笑谈。

但只有姜维知道,丞相真正留下的,远不止一个木像那么简单。

回到成都,姜维将诸葛亮的遗体安葬妥当,便立刻开始了对“格物之学”的探寻。

他秘密成立了一个小组,由军中最聪慧的工匠和参军组成,专门研究司马钧留下的那个箱子。

他们按照图纸,仿制出了更多的“气压计”和“寒暑计”。

他们学习着笔记上的方法,开始记录每日的天气变化,并尝试着进行预测。

起初,困难重重。

那些奇怪的符号和理论,对他们来说,如同天书。

他们失败了无数次,预测的结果也时常与实际天气大相径庭。

军中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姜维是在不务正业,搞一些“奇技淫巧”。

甚至连后主刘禅,也曾多次派人询问,言语中颇有责备之意。

但姜维力排众议,坚持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丞相用生命换来的醒悟,绝不能就此放弃。

他将研究的地点,从成都,搬到了更为偏远的都江堰。

在那里,他想起了丞相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并非靠什么神明庇佑,而是靠着对水性的深刻理解和精准的计算。这,或许就是最朴素的‘格物之学’。”

他带领着小组成员,一边研究都江堰的水利工程,一边对照着司马钧的笔记,进行反复的实验和验证。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长达数年的努力,他们终于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他们发现,在下雨之前,“气压计”中的液面,通常会下降。

他们发现,空气的“湿度”越大,天气就越有可能变得阴沉。

他们甚至根据云的形状、颜色和飘动的速度,总结出了一套比传统“观云识天”更为精准的预测方法。

这一年,蜀中大旱。

百姓忧心忡忡,后主刘禅更是下令在宫中设坛祭天,祈求降雨。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姜维却根据他的团队连续多日的观测,向后主上奏:“启奏陛下,三日之内,成都必有大雨。请陛下下令,提前疏通沟渠,以防内涝。”

满朝文武,皆以为笑谈。

连刘禅也觉得他太过荒唐。

然而,三日之后,一场瓢泼大雨,如期而至。

由于提前做了准备,城中并未发生大的灾情。

反而是一些之前干涸的农田,得到了及时的灌溉。

朝野上下,为之震动。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质疑姜维的“格物之学”。

这项技术,很快被应用到了农业和军事上。

蜀军能够根据更为精准的天气预报,来制定行军计划,选择扎营地点,极大地减少了非战斗减员。

蜀地的农业,也因为能够提前预知旱涝,而获得了更好的收成。

姜维,也因此在军中和民间,树立起了极高的威望。

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这只是“格物之学”的冰山一角。

丞相的遗愿,是要将这种学问,发扬光大,成为国家中兴的根本。

而要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拥有更大的权力,和更广阔的舞台。

于是,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北方。

那里,有他一生的宿敌。

那里,也有他实现丞相遗愿的,唯一希望。

07

北伐的号角,再次吹响。

这一次,姜维统帅的蜀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在他的中军大帐里,除了沙盘和地图,还多了一排奇特的器具气压计、湿度计、风向仪。

每日清晨,姜维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听取前线战报,而是查看这些器具的读数,并结合斥候对目标地区云层、风向的观察,来判断未来几日的天气。

“明日午后,祁山一带将有大雾,能见度不足三十步。传令下去,全军今夜拔营,急行军至祁山南麓,埋伏待命。此战,可效仿丞相当年火烧博望坡之计,以大雾为掩护,奇袭魏营!”

“报!将军,魏军主帅已换为邓艾。此人深知兵法,又擅屯田,不可小觑。”

“邓艾?”

姜维冷笑一声,“他懂兵法,可他懂‘天时’吗?他只知按图索骥,却不知这天地风云,已尽在我掌握之中。”

这一次的北伐,姜维打得异常顺利。

他利用对天气的精准预测,多次设下埋伏,打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

大雾中,他火烧魏军粮草。

暴雨夜,他水淹魏军营寨。

顺风时,他用火箭发起猛攻。

蜀军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如虹,连战连捷,一举攻下了陇西三郡。

魏国朝野,为之震动。

谁也想不通,曾经那个只知继承诸葛亮遗志、打法刻板的姜维,为何突然之间,变得用兵如神,仿佛卧龙重生。

只有远在洛阳的司马懿,在听到战报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没有像其他大臣那样惊慌失措,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司马昭说:“姜维,开窍了。”

“父亲,何出此言?我看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司马昭不以为然。

司马懿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运气。他不是运气好,他是找到了比我更好的‘眼睛’。”

他走到窗前,看着天边的云彩,喃喃自语:“孔明啊孔明,你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我本以为,你带走的是一个时代。没想到,你留下的,却是另一个时代的开端。”

他知道,姜维一定是发现了司马钧的秘密。

他也知道,诸葛亮在临死之前,一定是顿悟了。

这位他敬重了一生的对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究还是超越了单纯的权谋,触及到了那个更深层次的领域。

而现在,他的继承者,正带着这份醒悟,卷土重来。

“传令邓艾,让他不必急于交战,坚守不出即可。”

司马懿下令道,“另外,将府中所有关于‘格物之学’的藏书,全部送到前线去。告诉邓艾,从今天起,他不仅要学兵法,更要学着,看懂老天爷的脸色。”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两个不同的层面,同时展开了。

一边,是姜维率领的、初步掌握了气象科学的蜀军。

另一边,是邓艾率领的、开始恶补“格物之学”的魏军。

战争的形态,在悄然之间,发生了改变。

这不再是单纯的兵力、谋略的对抗,更是一场科技和认知的竞赛。

08

祁山之巅,云海翻腾。

姜维与邓艾,两军对垒,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双方各有胜负,但谁也无法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姜维发现,邓艾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了。

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轻易地掉入自己利用天气设下的陷阱。

好几次,姜维预测到会有大雾,准备设伏,却发现邓艾早已将营寨迁移到了地势开阔、不易被偷袭的地方。

还有一次,他算准了会有暴雨,试图引诱魏军进入低洼地带,邓艾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战。

“他在学我们。”

中军帐内,姜维的副将廖化,一脸凝重地说道。

姜维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沙盘上,久久不语。

他知道,司马懿一定已经反应过来了。

像司马懿那样的老狐狸,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他不仅自己明白了,还把他所掌握的“格物之学”,传授给了邓艾。

现在的邓艾,就如同一个飞速成长的学生,正在疯狂地吸收着新的知识,并用这些知识,来对抗自己的老师。

科技的壁垒,一旦被打破,优势便不复存在。

姜维明白,单纯依靠天气预测,已经无法再轻松地战胜邓艾了。

他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丞相的笔记里,除了气象,还提到了什么?”

他问身边的参军。

那名参军,是当年研究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他连忙翻开一本厚厚的副本,回答道:“将军,丞相的笔记,其实是根据那本司马钧的笔记,进行的反向推演和注释。里面除了气象,还提到了水利、杠杆、地质、甚至是……一种名为‘火药’的改良配方。”

“火药?”

姜维的眼睛猛地一亮。

上方谷之战,蜀军虽然也使用了火药,但威力有限,更像是一种引火的工具。

而司马钧的笔记中,竟然记录了一种改良配方。

按照笔记上的说法,这种新式火药,不仅燃烧更猛烈,还能在密闭的空间内,产生巨大的……爆炸力。

“爆炸?”

这是一个全新的词汇。

参军解释道:“按照笔记上的图示,如果将这种火药,装在一个坚固的铁罐里,再用引线点燃,它会在瞬间产生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炸开城墙,摧毁工事!”

姜维的心,狂跳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说,气象学,是让他学会了如何“顺天应时”。

那么,这种新式火药,就是让他拥有了“逆天改命”的力量!

“立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种火药造出来!”

姜维猛地一拍桌子,下达了命令。

一场秘密的军工竞赛,在蜀军后方,悄然展开。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司马懿,也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知道,单纯的防守,是赢不了战争的。

在将“格物之学”传授给邓艾的同时,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另一项研究上冶铁。

他召集了魏国最顶尖的工匠,改进了炼钢技术,发明了一种名为“灌钢法”的全新工艺。

用这种方法炼出的钢铁,韧性更强,硬度更高,足以打造出远超蜀军的精良兵器和铠甲。

司马懿抚摸着一把刚刚出炉的环首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孔明,你看到了吗?”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轻声说道。

“你用你的‘格物’,来预测天时。我便用我的‘格物’,来武装我的士卒。”

“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你的‘天时’厉害,还是我的‘地利’与‘人和’,更胜一筹。”

战争的天平,再次开始摇摆。

而这一次,它所称量的,是两个国家,两种不同科技发展路线的未来。

09

数月后,铁笼山。

姜维手持望远镜这是他根据司马钧笔记中关于“光线折射”的零星记载,让工匠们反复试验制造出来的又一件利器观察着远处被困在山谷中的魏军。

邓艾的军队,被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大胜,诱入了这个绝地。

谷口,已经被蜀军的新式武器“霹雳炮”,彻底封死。

那种装填了新式火药的铁罐,被投石车抛入魏军阵中,发出的巨响和产生的破坏力,是所有魏国士兵从未见过的噩梦。

坚固的盾牌,在爆炸的冲击波面前,如同纸糊。

密集的军阵,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魏军的士气,已经跌入了谷底。

“将军,邓艾派人前来乞降。”

副将兴奋地前来报告。

姜维放下望远镜,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知道,这只是邓艾的缓兵之计。

司马懿的援军,一定就在路上。

而他,等的就是这个。

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邓艾。

他要的,是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残魏国的雍凉兵团。

“告诉邓艾,想要投降,就让他亲自出谷,到我帐前。”

姜维冷冷地说道。

他知道邓艾不会来。

他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他在等。

等司马昭率领的十万援军,进入他预设的另一个战场。

那个战场,位于铁笼山的下游。

在那里,他动用了数万民夫,耗时数月,秘密修建了一座水坝。

他要用一场人为的洪水,来款待司马懿的儿子。

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气象、火药、水利……他将丞相遗计中所有关于“格物之学”的精髓,都融入了这一战。

他要用这一战,告慰丞相的在天之灵。

他要用这一战,为大汉,打出一个全新的未来。

三日后,司马昭的援军,如期而至,进入了下游的河谷。

就在他们安营扎寨,准备向铁笼山发起进攻之时,上游的水坝,在震天的爆炸声中,轰然洞开。

积蓄了数月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奔腾而下,瞬间就吞没了整个河谷。

十万魏军,在天灾般的人祸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转眼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司马昭本人,也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才狼狈地逃出生天。

消息传到铁笼山,被困的魏军,彻底绝望了。

邓艾自知无力回天,拔剑自刎。

铁笼山一战,姜维以最小的代价,全歼了魏国在雍凉地区的两大主力兵团。

雍凉门户,洞开。

长安,近在咫尺。

10

当捷报传回成都时,整个蜀汉,都沸腾了。

兴复汉室,这个遥远得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梦想,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切。

后主刘禅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得胜归来的姜维,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授予他大司马之位,总揽全国军政大权。

姜维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攻下长安,并不意味着结束。

他要面对的,将是整个中原士族阶层的反扑,和一个已经将“格物之学”融入骨血的司马家族。

回到成都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继续扩军北伐,而是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改革。

他以丞相之名,创立了“格物院”,广招天下能工巧匠,系统性地研究和发展科学技术。

他改革教育,将算学、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列为官学必修,取代了那些空洞的经学辩论。

他利用水利技术,兴修水利,改良农具,使得蜀中粮食产量,连年攀升。

他利用冶炼技术,打造更为精良的军备和民用工具。

整个蜀汉,在他的治理下,呈现出一种与中原截然不同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数年后,当姜维再次率领大军,踏出剑阁之时,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已经改朝换代的北方。

司马炎已经代魏建晋。

但这个新的王朝,却陷入了无休止的内乱和奢靡之风中。

司马懿虽然开启了“格物”的大门,但他的子孙,却只学会了其表,未得其髓。

他们将技术当成了争权夺利和骄奢淫逸的工具,却忘记了其富国强兵的根本。

两军交战,胜负已无悬念。

装备着火枪、火炮,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的蜀军,摧枯拉朽般地击溃了腐朽的晋军。

姜维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最终,兵临洛阳城下。

司马炎奉上降表,出城投降。

那天,姜维独自一人,登上了洛阳的宫城。

他望着这座历经战火的古都,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想起了丞相。

想起了五丈原那个秋风萧瑟的夜晚。

想起了丞相临终前,那一声悔恨与不甘的叹息。

“丞相,弟子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他轻声说道,“您看,这一个全新的时代,它……来了。”

他知道,兴复汉室,并不是终点。

将这种源于实践、尊重规律的“格物之学”,传遍天下,开启民智,让所有人都拥有探索和改变世界的力量。

这,才是他和丞相,真正追求的“道”。

夕阳落下,星辰升起。

姜维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宫阙,望向了那片更为广阔深邃的星空。

他仿佛看到,在遥远的星河之上,一位羽扇纶巾的智者,正对着他,欣慰地微笑。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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