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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事件牵引北疆变局,权威人物踏雪履职,关键行动稳定边防大局

发布日期:2025-10-08 02:51点击次数:139

在北疆出发与南方停步之间

1985年之前的一个春末,直升机沿着密林和冰河的边线飞行,机舱里的人把军大衣搭到一名班长肩头。那是他离任前特意安排的一次边哨巡查,握手时班长笑说:“政委,春天也不冷了。”他只是点头,目光穿过舷窗去看最后一眼他守了十年的方向。这一幕往回推十年,许多选择都能找到影子:健康在消耗,边防需要他;南方有相对温暖的岗位,东北却是更重的担子。

把镜头拉回1975年初,中央复查刚告一段落,调令落到他手上:去沈阳军区,担任政委。此时的他,刚从江苏的车间劳动点归来,锉刀和铁锈的味道在手心里还没散尽。家人劝去济南军区——那里同样空出政委位置,气候和缓,适合一个冠心病加上肺气肿的老人养息。但他回电只有一句“服从”,没有改派请求。他不是不懂冷热之别,东北的冬天连帽檐都能结霜,他却偏偏选择顶风向北。有人说这是脾气硬,他自己大概更明白:在动荡刚止息的时候,稳住军心比个人体感更紧要。

寒地之选与温暖之避

横向比较很容易看出这一步的艰难。济南意味着暖汤、慢步、少吃几颗救心丸;沈阳意味着零下三十度的边训、雪地里的文电和随时可能的突发边情。组织调遣面前,多半人会先盘算身体负担,他却反过来思量岗位的缺口。到了沈阳,第一件事不是挂号看病,而是排定师、团座谈:海城、锦州、长白山一线,他顶着气短把这条线跑成了一个圈,用十来天开始“摸底”。对基层干部来说,新政委首先露面在连队帐篷的折痕和炊烟之间,而不是在机关办公室的沙发上,这种姿态比任何口号有效。

从职责角度讲,军区政委是政治工作的总把关者,既要抓思想,稳人心,又要在重大军事训练、备战部署中扛起“党委统一领导”的一面旗。七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初,沈阳军区肩上有两块硬石:一是北境方向的现实课题,蒙东草原、鸭绿江两头都非寻常边界;二是拨乱反正后的建制重整,机关精简、基层增训,意味着得罪人的决定免不了。在这种语境下,选择去东北,与其说是个人的孤勇,不如说是对岗位属性的直觉把握。

跨军种的老政工

他之所以能对这种岗位有把握,不是凭空而来。更早几年,他还在空军担纲。1953年奉调入空军,任政治部主任,在他眼里“雷达”“电台”只是新词汇,可不到半年,就能拿着《空中射击手册》在整风会上和飞行员讨论作风与技术的关系。政治工作往往被误解为只谈意识形态,事实上它嵌在具体业务里。1964年他升任副政委,1968年因余立金职务变动临时扛起空军党委工作,风云诡谲的日子里,文件与口径常常变得飞快,会议开到深夜是家常事。一个搞政工的,能否学会在技术逻辑和组织原则之间搭桥,是能不能“稳住盘子”的关节。

这种“跨界”的本领早在更早时候就种下了。新中国成立前,他被派往贵州协助地方班子完成“军转民”,深山瘴气厉害,许多干部倒在病床,他却在苗寨间穿梭,给整编中的军属先行安置。与在野战军里做动员不同,地方工作要懂风土、人情、财政、卫生,一样也少不了。“转业不转志”,在那几年成为空军内部评先进时对他的,背后折出的是一个政工干部对陌生领域的学习能力。

风暴之眼的沉着

他的沉稳还来自劫后余生的经验。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空军是风暴中心之一,怀疑、批评接踵而来,他的名字一度被列入“审查”对象,差点被迫写下交代材料。两年后,他被下放到江苏劳动,卷尺、锉刀、锈斑与油泥成了每日的风景。对许多干部而言,下放是一种切割,过去的履历在呼啸中按下暂停。对他自己而言,这当然是痛,但也在反向磨去“官气”。这样的磨砺,让他在1975年被再次任用时显得格外克制——不急着发话,不急着调整人事,先把基层的气脉摸清,再谈方略。

把早年的路翻出来会发现他对“服从”的理解带着一种时代印痕。1929年他就在井冈山,红一方面军的宣传队装着手摇印刷机,翻山过岭去把字印成纸。枪声不断时,纸张也不能断;长征途中,115师冬衣告急,他带政工干部拆麻袋、连夜缝军衣。那时起他就把“听指挥、稳人心”刻成肌肉记忆。抗战时期,他在晋西北做政治训练,为了让新兵听懂“为什么要打”,把《滹沱河曲》改成顺口溜,唱着讲道理。刘邓大军南渡黄河的那年,他已是第一纵队政治部主任,前指令一下,他三小时就赶到出发地。认识他的人打趣叫他“磐石”,这不是性格标签,而是行动节律。

北疆边训与作风

1975年的冬天,牡丹江一带组织边训,寒风能把呼气凝成冰。作为军区政委,他让自己站在观察口最长的时间。警卫小声提示去帐篷暖和,他只把一片药塞进帽檐,继续盯着场面。这里有一种朴素的比较:年轻战士在雪地里匍匐、突击、还要唱口令,他自觉不能比他们更先离开阵地。也正是在这样的场景里,一个政工主官的说服力被一点点累积——不是靠讲话稿,而是在零下三十度里不躲风。

八十年代初,国防体制改革启动,沈阳军区压缩机关、加强一线,部分干部对下连心存顾虑。他干脆把办公桌搬到训练场,夹着文件在雪地审签。参谋们笑称“老政委在雪地上开会”,但这种“以身作则”让许多抵触在不言中化解。群众工作并不神秘,最有力的办法是把同甘共苦具体化。也正因此,他那十年里多次从会议室直接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冠心病几度发作,仍然在下一个窗口出现。这不是鼓励透支,而是当时一代干部对“岗位责任”的朴素理解。

制度与职责的叠影

如果把他一生的几个关键节点摆在一张制度脉络图上会更清楚一些。军队中的政治工作系统,是革命战争年代的经验沉淀:党委统一领导、政治委员与军事主官双首长制,保障的是统一意志、凝聚力和执行力。在和平时期,尤其在拨乱反正的过渡期,这套系统承担了稳定情绪、澄清认识、重建秩序的任务。沈阳那十年,既要对接北方战备,又要在体制变革中保持队伍团结,政委的每一个出场都不仅仅是个人风格的展示,而是制度在一线的落地。

再往外伸一个视角,七十年代中期的东北还承载着更复杂的地缘背景,边境对面是不同的政治表情,而军区作为大军区建制,统辖辽、吉、黑等要地,面向的不只是国界线,还有军事工业、交通枢纽、人力资源等诸多课题。去还是不去,绝非个人喜恶之选。用古人话说,“大义所在,生死以之”,不是空言。对他来说,表达大义的方法不是慷慨陈词,而是挂起军帽、买一张北上的车票。

车窗、歌声与沉默

1975年3月,他登上了驶向沈阳的列车。车厢里知青唱起《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是那个年代常听到的旋律。他靠窗坐着,目送枯树影从玻璃上掠过。临行前,他对妻子说过,要是有空,就寄一瓶东北的老白干回家。这句略带打趣的承诺,像是在给南方温暖留个念想,也像是对即将面对的满地雪给出自己的回答。抵达机关后不去医院,先访师团;喘得厉害,茶却不怎么动;海城、锦州、长白山口哨所,一个接一个地落点。这些细节叠加起来,构成了他“沉默”的另一侧面:不说很多话,但每一步都在往前。

与人、与己、与时势

横向比较他与他所处的时势,可以看见三条交织的线。一条是个人健康与职责要求的拉扯,妻子的担忧毫不夸张;另一条是组织需要与政治风向的关系,复查后的调任既是信任,也是试金石;最后一条,是基层的期待与现实困难的碰撞,牡丹江的寒风、训练场的雪、前沿连队的疑虑,都需要一张一张面对。

再横向看看他与周围的干部群体。改革初期,许多人对“下连队”“去前沿”有实际顾虑,这是人之常情。他选择把自己暴露在最冷、最累的场域,用行动拆除隔阂。回到更早年头,他在晋西北用顺口溜讲“为什么要打”,在贵州给军属打前站;这些做法不是天降灵感,而是对对象、对情境的敏感。与那些“只会读文件”的干部相比,他更像一个把制度化语言翻译成日常语言的中介。

早年的根须和晚年的影子

回望井冈山时的年轻人,肩头挑着手摇印刷机,几乎可以与牡丹江阵地上把药片塞进帽檐的老人对照起来看。前者在枪声里保证“准时出刊”,后者在寒风里坚持与新兵站到一起。同一条根须,扎进了不同的土壤:战争、建国、体制调整、边防稳固。他从红一方面军的宣传队出发,走过长征的麻袋针脚,穿过抗战的顺口溜,停在空军的雷达电台,又被卷入“九一三”后的审查名单,在江苏的车间里把掌茧磨硬,再在东北的长冬里以身作则。每一个阶段,都能找到一个相似的“关键词”:服从、稳心、学习、承受、担当。

尾声里的档案和注脚

十年北疆,他把“去温暖地方”的机会让给了别人,身体却一次次在会议桌旁亮起红灯。1985年离任,他用一趟空中的边哨巡查与所守的方向作别。后来,档案室里留下的不是铺陈其人的生卒年谱,而是一些碎片:行军靴压出的雪痕,几张会标纸角泛黄的会议记录。有人见他一生得出“忠诚”二字,这当然不假,却容易忽略另一个层面:在风浪甫定、秩序待重建的年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做那块压舱石?或许答案就藏在那句朴素的话里——“组织让我去”。对他这一代人来说,这不是推脱思考的口头禅,而是一整套从井冈山走出来的行事方法:先把该办的事办完,再谈自己的冷与热。

当年留在茶几上的那封信终究没有写成,济南的暖意停在念头里。沈阳的长冬、堆在床头的药瓶、雪地里开会的笑谈,构成了他晚年的背景色。历史把个人命运裹挟向前,但也给了人一点点自由:在寒风里站久一点,把大衣搭给别人,然后转身去赶下一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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