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日期:2025-11-22 06:38点击次数:173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也就是公元1735年10月8日。
清朝第五位皇帝雍正在紫禁城养心殿猝然离世,享年五十八岁。
回顾他十三年的统治岁月,一个现象始终让朝野上下乃至后世费解。
年羹尧、隆科多、岳钟琪等手握重兵的将领,或掌西北数十万兵马,或控京城防务,却在雍正削权时无一人敢反抗,乖乖受审。
要知道这些人绝非庸碌之辈。
年羹尧平定青海立过大功,岳钟琪能镇住边疆局势,都有与朝廷抗衡的实力。
可从雍正三年处置年羹尧,到雍正七年查办岳钟琪。
数年间朝堂权力更迭,这些将领始终未动一兵一卒。
这究竟是为何?
雍正到底握着什么手段,能让这些掌兵者如此顺从?
01
1722 年的冬月,紫禁城的红墙被皑皑白雪裹得严实,刚坐上龙椅没几天的雍正,每天清晨都要在养心殿待上许久。
他指尖划过御案上的奏折,目光却没落在字上,心里总在翻腾—— 自己这个皇位,朝堂上没几个人真的服气。
之前九子夺嫡的劲儿还没过去,那些兄弟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议论,有的甚至还在偷偷联络旧部,这让他坐立难安。
“李德全,你说外头那些闲话,能传到多远?”
雍正突然开口,声音压得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守在旁边的李德全赶紧躬身,手里的拂尘都没敢动一下:
“皇上,都是些没影的碎话,奴才们听见了就堵,您别往心里去。”
雍正轻轻哼了一声,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没影的话?当初八哥他们争位的时候,不也是从碎话开始的?”
他想起早年九子夺嫡的日子,亲兄弟为了皇位,今天你设个圈套,明天他递个假消息,朝堂上的人跟走马灯似的换立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那种刀尖上走的日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如今自己当了皇帝,可那种险恶的感觉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的威胁,除了兄弟们,还有手里握着兵权的年羹尧和隆科多。
“年羹尧在西北的军报,今天递上来了吗?”雍正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李德全连忙回话:“回皇上,刚递到军机处,张廷玉大人正看着呢。”雍正点点头,又问:“他军中还有人喊他‘四爷府出来的’?”
李德全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前些天有密探来报,说是年将军麾下几个老将,私下里还这么称呼,说是喊惯了。”
这话让雍正心里顿时堵得慌,他手指攥紧了腰间的玉带:“喊惯了?朕现在是皇帝,不是当年的四阿哥!他们是觉得,年羹尧能立我,也能……”
说到这儿,他没再往下说,但语气里的猜忌谁都听得出来。
李德全赶紧劝:“皇上,年将军和隆大人都是您的功臣,当年要是没有他们,您也……”
“功臣?”雍正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功臣要是忘了本分,那比敌人还危险。”
他心里清楚,现在政局不稳,西北要靠年羹尧镇着,京城防务离不开隆科多,要是这会儿动他们,朝廷说不定就乱了。
可要是不防着,等他们兵权更稳,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成了摆设?
“你去告诉张廷玉,以后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折子,都先给朕过目,不用经过军机处。”
雍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李德全愣了一下,连忙应下:“奴才这就去。”
雍正又补充道:“再从粘杆处调些人,悄悄盯着他们的动向,别让他们察觉。”
李德全退出去后,雍正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窗外的白雪,心里又愁又狠。
他知道,得慢慢跟这两个人拉开距离,把君臣的规矩立起来,可怎么拉?拉得太急,怕他们反;拉得太慢,又怕夜长梦多。
尤其是年羹尧,最近听说他在西北提拔了不少自己人,连地方官都要先跟他打招呼,再报朝廷,这要是放任下去,西北岂不成了他的地盘?
可眼下除了年羹尧,又没人能镇住西北的局面,这两难的境地,到底该怎么破?
02
雍正三年正月,京城的年味还没散,胡同里偶尔还能听见孩子放鞭炮的声音,可一道圣旨从宫里传出来,让整个朝野瞬间安静下来——
川陕总督年羹尧,因为“僭越违逆”被革职,还得押解回京受审。
养心殿里,雍正拿着弹劾年羹尧的奏折,指节都捏得发白。
张廷玉站在下面,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朕当年把西北交给年羹尧,是信他能替朕守住门户,他倒好,把西北当成自己的家了!”
雍正的声音带着怒火,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摔,纸页都散了开来。
张廷玉连忙躬身:“皇上息怒,年羹尧确实有些过分,他在西北任人唯亲,连巡抚都要从他门下选,各地督抚给他送礼的单子,奴才这里也攒了不少。”
雍正抬眼看向他,语气稍缓:“这些你早就查了?”
张廷玉点头:“您去年让奴才暗中留意,奴才不敢懈怠,他结党营私的证据,还有擅自调动兵马的记录,都在这儿。”说着,他递上一个折子。
雍正翻开折子,越看脸色越沉。里面记着年羹尧去年秋天,没奏请朝廷就调了三千兵马去守自己的老家,还把朝廷拨给西北的军粮,私自分给了自己的亲信将领。
“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雍正把折子扔回去,胸口起伏着,
“当年他平定青海,朕封他抚远大将军,赏他双眼花翎,他倒好,越来越放肆,连朕的圣旨都敢怠慢!”
张廷玉叹了口气:“皇上,去年冬天您让他进京述职,他在路上摆的排场,比您出巡还大,沿途的官员都要跪着接他,这确实僭越了。”
雍正想起这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朕听说他还让直隶总督给他牵马?简直是无法无天!”
没过几天,年羹尧就被押到了京城,关在刑部大牢里。
审讯的时候,一开始他还嘴硬,说自己都是为了朝廷,可当刑部官员拿出他结党营私、擅自用人的证据,还有他跟地方官往来的密信时,他终于撑不住了,一五一十地招了。
“张廷玉,年羹尧招了,他牵扯的人不少,从西北的总兵到京城的侍郎,都得查!”
雍正接到审讯结果,立刻召来张廷玉,语气坚定。
张廷玉有些犹豫:“皇上,要是查得太广,会不会让朝堂动荡?”
雍正摇摇头:“动荡?要是不查,这些人将来联合起来,才是真的动荡!你放心去查,有朕给你撑腰。”
接下来的两年,朝廷里就跟刮了一场大风似的,年羹尧的案子一查就是两年,
到雍正五年的时候,已经有上千个官员被牵连,有的被革职,有的被流放,连当年拥立雍正的隆科多,也因为跟年羹尧有往来,还有私藏玉牒的罪,被圈禁起来。
满朝文武每天上朝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天就被牵扯进去。
雍正看着朝堂上人人自危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么大规模的清洗,肯定会有人不满,可要是不这么做,自己的皇权就稳不住。
只是他没想到,有些官员表面上服软,暗地里却在偷偷串联,甚至有人跟边疆的将领暗通消息。
这些暗流涌动,他能及时察觉吗?要是被这些人钻了空子,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03
处置了年羹尧和隆科多之后,雍正心里的石头没落地几天,又开始犯愁了。
那些手里握着兵权的将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年羹尧的例子摆在那儿,可还是有人敢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这让他对每个带兵的将领都多了几分疑心。
雍正六年夏天,天气格外热,养心殿里的冰盆换了好几盆,雍正还是觉得烦躁。
这天,他刚看完西北的军报,鄂尔泰就匆匆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脸色很凝重。“皇上,四川提督岳钟琪,被人告了。”
鄂尔泰把奏折递过去,声音压得低。
雍正接过奏折,一眼就看到“通敌叛国”四个字,他眉头一下子皱紧,手指捏着奏折的边角:“岳钟琪?他敢通敌?”
鄂尔泰站在旁边,慢慢说道:“告他的人说,他跟准噶尔那边有书信往来,还说他在军中私自练兵,想图谋不轨。”
雍正盯着奏折,心里翻江倒海。
岳钟琪出身将门,他父亲就是当年的四川提督,岳钟琪自己也有本事,之前平定青海的时候,他立了大功,朕还封他为宁远大将军,把西北的兵权交了不少给他。
可这个人性格太刚直,有时候根本不听谕旨,去年就因为擅自调兵去守西宁,跟朕顶过嘴,当时朕就觉得他有些桀骜不驯,可没想到他敢通敌?
“鄂尔泰,你觉得这事是真的吗?”
雍正抬头问,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鄂尔泰想了想,回道:“皇上,岳钟琪在军中威望很高,底下的将领都听他的,而且他手里握着西北十几万兵马,要是他真有二心,确实是个大麻烦。”
“不过告他的人,是他麾下一个被革职的参将,会不会有私怨,还得查。”
雍正点点头:“不管有没有私怨,都得查清楚。
岳钟琪手里的兵权太大,朕不能冒这个险。”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先把岳钟琪身边的人换了,再慢慢查。
“你去拟个旨,把岳钟琪身边的几个亲信部将,调到云南和广东去,就说那边需要人手。”
雍正吩咐道。鄂尔泰愣了一下:“皇上,这么调,岳钟琪会不会起疑心?”
雍正冷笑一声:“疑心又怎么样?朕是皇帝,调几个将领还需要跟他商量?”
没过多久,岳钟琪的亲信就被陆续调走了,岳钟琪也确实起了疑心,还写了奏折问雍正,可雍正只回复说“边疆防务为重”,没再多说。
接着,雍正又派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图里琛,悄悄去西北,调查岳钟琪的动向。
图里琛去了三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岳钟琪和边疆将领往来的密函。
“皇上,这些密函里,虽然没有直接说通敌的事,但岳钟琪跟几个蒙古部落的将领走得很近,还跟他们商量过军粮的事,没上报朝廷。”
图里琛把密函递上去,低声说道。雍正翻看着眼,脸色越来越沉:“他这是把朝廷的兵权,当成自己的私产了!”
雍正七年正月,雍正下旨,召岳钟琪回京。
岳钟琪接到圣旨的时候,心里就慌了,可他不敢抗旨,只能跟着传旨的太监回京。
刚到京城,他就被刑部的人带走了,关进了大牢。
审讯的时候,岳钟琪一开始还不承认,可当图里琛拿出那些密函,还有他擅自调兵的记录时,他没话说了,只能认罪。
“皇上,岳钟琪招了,他确实私自跟边疆将领往来,还擅自调动过兵马。”
刑部尚书把审讯结果报给雍正,语气很谨慎。雍正点点头:
“革职查办,再把他麾下的总兵、副将都查一遍,凡是跟他有牵连的,都别放过。”
接下来的几个月,西北的兵权开始重新调整,之前跟着岳钟琪的将领,要么被革职,要么被调到偏远的地方,雍正派了自己信任的人去接管西北的兵马。
04
岳钟琪被处置后,朝堂上的人都在偷偷议论,一个个都觉得纳闷。
岳钟琪手里握着西北十几万精兵,要是他当时不回京,而是在西北起兵,雍正也未必能轻易拿下他。
还有云贵总督鄂尔泰,在西南经营了那么多年,手下的兵马也不少,他也知道雍正想削他的权,
可他不仅没反抗,还主动上表请皇上调他回京任职,最后雍正把他调到京城当军机大臣,削了他的兵权。
这天早上朝房里没上早朝的时候,几个大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话。
户部尚书孙嘉淦叹了口气:“你们说岳钟琪手里那么多兵,怎么就乖乖回京受审了?要是他反了西北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兵部侍郎马尔泰摇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真的没反心,觉得皇上会饶他一命?”
旁边的吏部尚书朱轼冷笑一声:“没反心?他要是没反心,怎么会私自跟边疆将领往来?依我看,他是不敢反。”
孙嘉淦愣了一下:“不敢反?他手里有十几万兵,怎么会不敢?”
朱轼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你以为皇上就没准备?年羹尧那么厉害还不是说办就办了?岳钟琪要是敢反说不定早就被拿下了。”
马尔泰皱着眉头:“可皇上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不敢动?鄂尔泰在西南那么多年,势力那么大,不也乖乖交了兵权?”
朱轼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皇上早在继位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手里握着几张牌能治住这些将领。”
雍正确实早有筹谋,从他继位那天起就知道兵权是根本,要是兵权不在自己手里皇位就坐不稳。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布置,手里握着三张制约兵权的 “致命王牌”......
正是因为这三张王牌,年羹尧、隆科多、岳钟琪这些人,就算手里有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05
这三张王牌,头一张便是雍正早在登基前就埋下的“暗线”——粘杆处。
当年九子夺嫡时,雍正就借着“粘杆”的由头,养了一批擅长追踪、监听的人。
这些人平日里看着像普通的杂役,有的在王府里扫地,有的在宫里打杂,可眼睛耳朵都尖得很,谁私下说句什么话,跟什么人见了面,第二天就能传到雍正耳朵里。
后来雍正当了皇帝,粘杆处就成了专门替他盯着朝堂内外的机构,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身边早就被粘杆处的人安插了眼线。
年羹尧在西北的时候,他帐下的亲兵里,有两个看着不起眼的小兵,一个负责给他牵马,一个负责整理他的文书,这两人都是粘杆处的人。
年羹尧跟部将私下议论朝廷,说自己当年帮雍正登基立了多大的功,甚至抱怨雍正赏得少,这些话全被这两个小兵记了下来,写成密折递回京城。
就连年羹尧把军粮私自分给亲信,调兵去守自己老家,这些看似隐秘的事,也早被粘杆处的人查得清清楚楚,证据都攒在了雍正手里。
岳钟琪也一样,他麾下那个告他通敌的革职参将,其实就是粘杆处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那参将之前因为办事不力被岳钟琪革了职,心里本就有气,粘杆处的人一找他,他就把岳钟琪私下练兵、跟蒙古将领往来的事全说了。
后来图里琛去西北查岳钟琪,也是粘杆处的人提前给他打通了关节,帮他拿到了那些密函。
那些将领们就算心里有反意,可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连私下说句话都可能传到皇帝耳朵里,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他们怕自己刚一有动作,脑袋就保不住了。
第二张王牌,是雍正牢牢抓在手里的“粮草命脉”。不管是年羹尧还是岳钟琪,他们在西北领兵,手下十几万兵马,每天要吃的粮食、要用的草料,全得靠朝廷供应。
雍正早就下了令,西北的军粮由户部直接掌管,各地粮仓的官员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亲信,没有他的圣旨,谁也不能多拨一粒粮食给军队。
年羹尧当年在西北,想拉拢地方官,让他们听自己的,可地方官们心里都清楚,
自己的乌纱帽是皇帝给的,军粮也是皇帝管着,要是跟年羹尧走得太近,皇帝一句话,自己不仅官没了,连粮仓都可能被查。
所以不管年羹尧怎么施压,地方官们都不敢真的跟他一条心,每次给军队送粮,都严格按照户部的指令来,多一点都不给。
年羹尧后来想私自调动兵马,可兵马一动就得吃粮,他手里没那么多粮,只能跟亲信将领商量着挪用军粮,可这事很快就被粘杆处的人查了出来,成了弹劾他的证据。
岳钟琪在西北的时候,也遇到过粮荒的问题。
当时准噶尔那边有异动,岳钟琪想调兵去防备,可他跟户部要粮,户部说必须得有皇帝的圣旨才能拨粮。
岳钟琪没办法,只能先挪用了一部分存粮,可这事还是被雍正知道了。
雍正当时没说什么,可心里已经记了下来,后来查岳钟琪的时候,这也成了他的一条罪状。
那些将领们心里都明白,没有朝廷给的粮草,手里的兵马就是一群没用的人,就算想反,也撑不了几天,所以谁也不敢真的跟雍正对着干。
第三张王牌,是雍正精心布下的“兵权制衡”。
他不管是派年羹尧去西北,还是让岳钟琪掌兵,都会在他们身边安插几个自己的亲信将领,这些将领虽然职位没他们高,可手里都握着一部分兵权,而且直接对雍正负责。
年羹尧当抚远大将军的时候,雍正派了一个叫图海的将领跟着他,图海手里握着三千精锐骑兵,名义上是帮年羹尧打仗,实际上是盯着年羹尧的一举一动。
年羹尧要是想调动大部队,必须得跟图海商量,要是图海不同意,或者觉得这事有问题,就会直接给雍正递密折。
年羹尧之前想私自调兵去守老家,图海就不同意,还把这事告诉了雍正,雍正当时虽然没立刻处置年羹尧,可心里已经对他有了防备。
岳钟琪掌兵的时候,雍正也用了同样的办法,派了一个叫马尔赛的将领在他身边。
马尔赛手里握着一支炮兵部队,而且负责管理西北的军火库,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动用大炮和弹药。
岳钟琪后来想跟蒙古将领往来,马尔赛就把这事记了下来,还偷偷抄了岳钟琪跟那些将领往来的书信,交给了图里琛。
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知道,自己身边有皇帝的人盯着,而且手里的兵权被拆成了好几份,就算自己想反,身边的人也不会跟着自己干,
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把自己绑了送给皇帝,所以只能乖乖听话。
可就在雍正以为自己这三张王牌能稳稳掌控兵权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雍正八年冬天,西北的准噶尔部突然发起了进攻,
一路打到了科布多,驻守科布多的将领是雍正派去的亲信,可他手里的兵马不多,抵挡不住准噶尔的进攻,只能向京城求援。
雍正接到军报后,立刻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
张廷玉说:“皇上,现在西北能领兵打仗的,除了岳钟琪,没几个人了。”
“岳钟琪虽然之前犯了错,可他熟悉西北的地形,而且手下还有不少旧部,要是能让他戴罪立功,说不定能守住科布多。”
鄂尔泰也附和道:“张廷玉说得对,岳钟琪确实是个将才,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如暂且饶了他,让他去西北领兵。”
雍正皱着眉头,心里犯了难。他知道岳钟琪有本事,可他也担心岳钟琪会趁机反了。
要是把兵权再交给岳钟琪,自己那三张王牌还能不能制约住他?可要是不派岳钟琪去,西北的局势说不定会更糟。
犹豫了几天,雍正还是下了旨,赦免岳钟琪的罪,让他官复原职,带着兵马去西北抵挡准噶尔。
岳钟琪接到圣旨的时候,心里又惊又喜,他没想到雍正还会信任自己。
可他也清楚,雍正肯定还在盯着自己,所以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接到圣旨后,立刻就带着兵马出发了。
岳钟琪到了西北后,很快就稳住了局势。
他熟悉准噶尔的战术,又跟手下的将领们相处多年,那些将领虽然之前因为他被查的事有些担心,可看到岳钟琪回来了,还是愿意跟着他打仗。
准噶尔的军队打了几次仗,都没能占到便宜,只能暂时撤退了。
可就在岳钟琪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雍正又下了一道圣旨,让他停止进攻,原地驻守。岳钟琪很不解,他觉得现在正是打败准噶尔的好机会,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想给雍正写奏折辩解,可刚拿起笔,就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关在大牢里的日子,还有雍正手里的那三张王牌。
他知道,自己要是违逆雍正的旨意,说不定又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无奈之下,岳钟琪只能下令停止进攻,原地驻守。
可他没想到,准噶尔的军队虽然撤退了,却在暗中联络了西北的一些蒙古部落,想一起反抗清朝。
这些蒙古部落之前跟岳钟琪有过往来,岳钟琪也知道他们心里有不满,可他不敢私自处理,只能把这事上报给雍正。
雍正接到岳钟琪的奏折后,心里很生气。
他觉得岳钟琪太胆小了,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可他也明白,岳钟琪是因为怕自己,才不敢擅自做主。
这时候,张廷玉又给雍正出了个主意:“皇上,不如派图里琛去西北,协助岳钟琪处理这事。”“图里琛是您的亲信,又熟悉粘杆处的事,让他去盯着岳钟琪,既能帮岳钟琪稳定局势,又能防止岳钟琪有二心。”
雍正觉得张廷玉说得有道理,就派图里琛去了西北。
图里琛到了西北后,很快就查清了那些蒙古部落的情况,还抓住了几个跟准噶尔联络的部落首领。
岳钟琪在图里琛的协助下,趁机整顿了西北的防务,把那些有异心的蒙古部落都控制了起来,西北的局势才算彻底稳定下来。
可这件事之后,雍正心里又有了新的担忧。
他发现,自己虽然有那三张王牌,能制约住将领们的兵权,可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这些王牌反而会束缚将领们的手脚,让他们不敢放手去做事。
就像这次准噶尔进攻,岳钟琪因为怕违逆旨意,差点错过了打败准噶尔的好机会。
雍正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将领们太苛刻了?是不是太依赖那三张王牌了?
他想起自己刚登基的时候,为了稳固皇权,不得不对年羹尧、隆科多他们下手,后来又查了岳钟琪,
虽然这些做法让自己牢牢掌控了兵权,可也让朝堂上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作为。
就在雍正纠结的时候,又一件事发生了。
雍正九年夏天,云贵总督鄂尔泰上报,说西南的苗族部落发起了叛乱,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雍正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派亲信去盯着鄂尔泰,而是直接给了鄂尔泰兵权,让他全权负责平定叛乱。
鄂尔泰接到圣旨后,很是意外,他没想到雍正会这么信任自己。
鄂尔泰没有辜负雍正的信任,他很快就制定了平定叛乱的计划,亲自带着兵马去了西南。
他知道,雍正虽然给了自己兵权,可粘杆处的人肯定还在盯着自己,所以他每做一件事,都会及时给雍正写奏折汇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没过多久,鄂尔泰就平定了苗族部落的叛乱,还在西南推行了改土归流,加强了朝廷对西南的控制。
雍正接到鄂尔泰的捷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太看重那三张王牌了,其实真正能让将领们听话的,不仅仅是制约,还有信任。
要是对将领们只有制约,没有信任,他们就会变得胆小怕事,不敢做事;可要是只有信任,没有制约,他们又可能会拥兵自重,威胁皇权。
从那以后,雍正调整了自己掌控兵权的方式。
他依然保留着粘杆处,继续盯着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可不再像之前那样,凡事都要管得那么细;
他依然牢牢抓着粮草命脉,可在紧急情况下,也会给将领们一定的自主权,让他们能及时调动粮草;
他依然会在将领们身边安插亲信,可不再让这些亲信制约将领们的军事行动,而是让他们协助将领们做事。
雍正十三年,雍正病重。
他在临终前,把张廷玉、鄂尔泰等几个亲信大臣叫到身边,嘱咐他们说:
“朕这辈子,为了稳固皇权,用了不少手段,那三张制约兵权的王牌,虽然帮朕掌控了兵权,可也让朕落了个猜忌的名声。”
“你们以后辅佐新君,要记住,掌控兵权,既要懂得制约,更要懂得信任,只有这样,才能让将领们真心为朝廷效力,才能让天下太平。”
雍正去世后,乾隆登基。张廷玉、鄂尔泰等人按照雍正的嘱咐,辅佐乾隆管理朝政,掌控兵权。
他们依然保留着粘杆处,抓着粮草命脉,也会在将领们身边安插亲信,可他们不再像雍正那样猜忌将领们,而是给了将领们更多的信任和自主权。
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感受到了朝廷的信任,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不敢做事,而是主动为朝廷分忧,尽心尽力地守护着清朝的边疆。
在乾隆统治的六十多年里,清朝的军权一直很稳固,边疆也很少发生大规模的叛乱,
这其中离不开雍正当年留下的那三张兵权王牌,更离不开张廷玉、鄂尔泰等人对雍正掌控兵权方式的调整和完善。
直到很多年后,人们在谈论雍正的时候,还会说起他那三张制约兵权的王牌。
有人说,雍正的那三张王牌太过于严苛,让朝堂上的人都活得小心翼翼;
也有人说,雍正的那三张王牌是必不可少的,要是没有那三张王牌,清朝的军权就不可能稳固,边疆也不可能太平。
可不管怎么说,雍正的那三张兵权王牌,都在清朝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帝王为了稳固皇权,所付出的努力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