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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胡适帮他上大学,吴晗扭头:他啥也没教我,全靠自学!

发布日期:2025-08-19 04:54点击次数:168

恩师胡适帮他上大学,吴晗扭头:他啥也没教我,全靠自学!

人这东西,记性到底靠不靠得住?尤其是读书人,一辈子跟文字打交道,按理说,谁对自己好过,谁点拨过自己,心里该有本明账。可有时候,这本账,会随着风向,变得面目全非。

上世纪五十年代那会儿,思想界刮起了一场大风,矛头直指一个人——胡适。一时间,胡适在大陆的那些学生、朋友,纷纷站出来划清界限,写文章批判。这队伍里,不乏后来我们都得尊称一声“大师”的人物。可偏偏有个叫吴晗的,愣是憋着没动静。

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吴晗的朋友们后来回忆起来,说法五花八门,简直就是一出现代版的“罗生门”。有人说,吴晗嘛,念旧情,下不去手。也有人觉得,他这是立场不坚定,脑子没转过弯来。

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夏鼐,后来写文章纪念他,说吴晗解放后也不藏着掖着,承认自己是胡适的学生,但后来觉悟高了,就“反戈一击”了。话里话外,对这“反戈一击”有点瞧不上。

可吴晗的夫人袁震,当着他的面,跟同门罗尔纲说的又是另一套。她说,你跟吴晗都受胡适影响太深,得好好改造。吴晗立马接话:“抗战胜利回北平后,我想做他的工作,可他那人顽固得很,我从此就再没踏进他家客厅一步!”

听听,这叫一个决绝。罗尔纲就信了,觉得吴晗早在解放前三年,就跟胡适一刀两断了。你看,四个人,四种说法,到底哪个是真的?要我说,都别猜,咱们直接看吴晗自己是怎么说的,白纸黑字,那才叫铁证。

1950年,吴晗写了篇自传性的文章,叫《我克服了“超阶级”观点》。里头提到胡适,是这么讲的:说自己当年在中国公学,写了篇论文,胡适看了特别欣赏。后来胡适走了,他觉得呆着没劲,就拿着稿费“糊里糊涂跑到北平”。考进清华后,还是胡适介绍,找系主任蒋廷黻给他安排了个工读生的活儿。

这段话,半真半假。说胡适欣赏他,帮他,这是真的。可说“糊里糊涂”跑到北平,这就有点给自己打马虎眼了。当年胡适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想转学跟过去,那股子追随劲儿,哪是“糊里糊涂”四个字能盖住的?不过,这时候的他,至少还认胡适这份师生情,也承认胡适在学术上对他的提携。所以,1954年批判大会上他沉默,大概就是这份“旧情”在心里作祟。

时间快进到1957年,吴晗又写了本《自传》。提到胡适,口风就变了。虽然还承认胡适帮他介绍工作,但学术上,开始往回摘了。他说自己“基本上是胡适的弟子”,治学方法受胡适、顾颉刚他们影响很大。听着是承认,可后面紧跟着一句,说自己跟他们“往来并不多”,还因为学术观点不一样,被他们“斥责”。

你品,你细品。这味道就不对了。一方面承认师承,一方面又急着撇清私人关系,还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早早就跟老师分道扬镳的“进步青年”。这时候的吴晗,已经开始有意识地疏远那段历史了。

真正让人大跌眼镜的,是1962年他跟《北京日报》记者的一次谈话。这次,他把胡适彻底从自己的成长史里“删除”了。他说自己上清华,是靠卖文章挣的钱,考进去的。至于老师,他说:“胡适之做过我教师,没给过我什么。”连带着,把当年清华历史系的一众大牛都踩了一遍。

说系主任蒋廷黻是“洋奴”,中文都写不通顺。说史学泰斗陈寅恪,自己跟他学了三年,结果是“也没有学到什么”。要知道,陈寅恪在当时的学界,那是“教授的教授”,神一样的存在。郭沫若那个年代鼓动大学生要超越陈寅恪,那是政治口号。吴晗作为内行,说出这种话,就有点昧良心了。

最后,他给自己下了个定义:我的知识,主要靠自学。好一个“自学成才”!

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幸好,历史留下了书信。那些泛黄的信纸,把当年的真相,清清楚楚地刻了下来。

咱们先说“往来并不多”这事。吴晗当年考大学,首选是北大,为啥?因为胡适在北大当文学院长。结果数学考了个零蛋,被清华录了。他当时愁得不行,既因为没去成偶像身边,也因为清华人生地不熟,他穷学生一个,没工作就没法上学。

走投无路之下,他去找了胡适。胡适二话不说,亲自给清华的代校长翁文灏、教务长张子高写信,信里把吴晗一顿猛夸,说这孩子有才华,家境贫寒,请务必给他个工读的机会,不然就上不成学了。不仅写信,胡适还怕他钱不够,直接从兜里掏了40块钱借给他当入学后的书本费。

吴晗在给朋友的信里,激动地写道:“适之师盛意深情,令生愧怍无地。”就这关系,叫“往来并不多”?这简直是再造之恩。

再说“没给过什么”这事。吴晗进了清华,一开始对自己的学术方向是迷茫的。是胡适,像个老船长一样,给他指明了航向。胡适在信里语重心长地劝他:“蒋先生期望你治明史,这是一个最好的劝告。”

为什么是明史?胡适分析得头头是道:秦汉史料少,初学者不好下手,容易搞成空中楼阁。晚近的朝代,史料多,虽然看着乱,但只要肯下功夫,就能脚踏实地,做出成果,最能锻炼治学方法。

这番话,对一个刚入门的年轻人来说,不亚于醍醐灌顶。胡适不光指大方向,连具体怎么做都替他想好了:先读《明史》,再读《明史纪事本末》,怎么做卡片,怎么写札记,论文题目要“小题大做”……事无巨细,倾囊相授。

吴晗当时的回信,那叫一个感激涕零:“读后恍如在无边的旷野中,夜黑人孤骤然得着一颗天际明星,光耀所及,四面八方都是坦途。”他后来的成名作,比如《胡惟庸党案考》,研究的起点,正是胡适当年让他“细细点读《明史》”时发现的问题。

你说,这叫“没给过什么”?这简直是把饭喂到嘴边,把路铺到脚下。1934年,吴晗在自己的毕业照上,恭恭敬敬地题写了胡适的名言:“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那时候的他,是以做胡适的弟子为荣的。

短短二十多年,从感激涕零到形同陌路,再到矢口否认。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清楚。那是一个个人命运被时代洪流裹挟着前进的年代,为了“进步”,为了“站稳立场”,很多人不得不对自己的过去动刀子,割袍断义,甚至反戈一击。当时像吴晗这样做的知识分子,不在少数。比如哲学大家冯友兰,一次次地写检讨,自我否定,也是为了适应新环境。

吴晗的选择,在当时或许是一种生存智慧。他通过否定胡适,来证明自己的“脱胎换骨”。他迎合新的史学观,重写《朱元璋传》,也因此得到了领袖的赏识。

可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你以为你在驾驭它,其实它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剧本。吴晗费尽心机,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与旧时代彻底决裂的红色历史学家,他写的《海瑞罢官》,本意也是为了响应号召。谁能想到,这出戏,最后竟成了点燃他悲剧命运的导火索。

说到底,一个学者,安身立命的根本,应该是求真。当学术屈从于政治,当记忆服务于现实,那根支撑精神世界的脊梁,也就弯了。吴晗的故事,说白了,就是那个特殊年代里,一个读书人如何一步步丢掉过去,最终也迷失了未来的悲剧。这声叹息,隔了半个多世纪,听起来还是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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